【德哈】雪原追逐
战后pa
德拉科心理受到重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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纽蒙迦德的冬天与伦敦相比似乎要更长些。
男人站在雪山之巅，烈风疯狂的从他的耳边撕裂，怒吼与哀嚎。金色的发丝不停地变化着形状，随着风的纹理狂野的窜动。他抬起手遮住刺目的阳光，眯着眼睛平视着远处近乎透明的冰山，深深的从嘴中吐出一团雾气。
德拉科·马尔福并没有随着海拔的增加而增加温暖咒的数量，体内的每一处都猎猎的抖着。此刻他身后的高塔便是纽蒙迦德监狱。高塔已经荒废很久，孤独的直指云霄，破败的墙垣使得高塔看似摇摇欲坠，然而事实却是即使再给它两千年的岁月，纽蒙迦德仍不会倒塌。
德拉科凝视高塔，直至感觉自身与其融为一体难舍难分。良久，他转过身，闭上眼，再次睁眼时，他又回到了山脚下的木屋。
德拉科坐在桌前将今日所见详细的记录在观察日记中。驻足于此地也已经快有两个星期，战后的德拉科去了很多地方，而纽蒙迦德是自己的最后一站，每去一个地方他都需要详细的记录自己的心情，对于景色的感悟——这是圣芒戈那群人要求的。
大战的许多亲历者和他一样，被安排在世界各地，美其名曰放松心情。又有谁会拒绝一场战后有趣的旅行呢？
只有德拉科对之嗤之以鼻，简直就是放屁，无趣，浪费自己时间，这般想着，手下娟丽的字体便开始逐渐带上笔锋。就这样较着劲，一眨眼了便到了晚上，太阳隐入山间，光线昏暗起来，德拉科不得不点上油灯。
即使在山脚，夜晚的纽蒙迦德也不会让人得到片刻安宁。雪从很少会光临这里，但是风会，风会吹着木窗发出吱吱悠悠的响声，折磨着自己整晚整晚的睡不着，德拉科总会在深夜回想起曾经发生的事情，木木的想着，感觉不到愤怒或悲伤。战后，时间似乎慢了许多，慢到甚至可以伸出手抓住在时间中流动的色彩。一切的记忆似乎都没有那么重要了，之前发生的事情似乎很久远，逐渐都褪了色，就连大战前的最后一顿晚餐他都记得，但还是觉得那就像十年前发生的事情一样。到达纽蒙迦德后，这种症状更加剧烈。
德拉科将挂在屋檐上的油灯取下，刚点燃，便听到门口传来一阵焦躁的敲门声。
德拉科险些从高处摔下来，吓出一身的冷汗。
在这个荒无人烟的地方，除了自己还能有谁？
敲门声一声比一声短促，声声砸在德拉科的心头上，德拉科被这敲门声弄得人心惶惶，烦躁的移步到门前，一把拉开木门。
于是德拉科就看见面前的人顶着一张狼狈的脸，定格他那举在半空的双手，抬着头定定的望着自己。他的头发丝上夹杂着零碎的雪，两肩更是被浸湿了。两人一时无言，哈利波特全盘接受着德拉科眼里的难以置信与震惊，只见对方发出一声轻笑，别过头，随即红了眼眶。
“真是见了鬼了！”看了一眼满脸伤痕的波特，德拉科咬着牙骂道，接着无情的，狠狠的关上了门。
然而敲门声没有就此停止。
一声一声的敲门声让德拉科抓狂，过了两分钟敲门声消失了。哈利波特抿了抿嘴，无奈的站在门口，不知道该怎么办。就在他打算离开时，木门却默默的敞开了，正如他沉默的主人一样。
哈利波特看着对方烦恼的模样勾了勾嘴角，大大方方的从德拉科身侧挤了进去，并且立刻霸占了德拉科的沙发，哈利把脸埋在抱枕里，累的一动不想动，毫不在乎对方杀人般的目光。
“你怎么会在这里？”德拉科问。
“我跟踪你来的。”哈利翻过身，仰面看着头顶晃动的烛影。
“劝你好好回答，否则我会把你扔在山顶。”德拉科威胁道。
“还真是开不起玩笑。”哈利挺坐起，却只看到德拉科坐在离自己很远的椅子上，身体微微弓起，看着壁炉里跳动的火星，静静的听着壁炉里轻微的爆破声。哈利·波特看着他将自己笼罩在阴影里，低垂着头，很难想象他曾经昂首的模样。
哈利·波特从没见过这样的马尔福，于是他站起朝着对方走去。
“喂，你......”哈利·波特的手还未触碰到对方便被对方重重的扇开。
哈利·波特略微惊讶的看着自己红肿的手背：“你这是什么意思马尔福？每次非要弄得我们两个人都很尴尬你才满意是吗？”
看着无动于衷的德拉科，哈利·波特一团无名火上涌到心头：“我简直就是自作多情！我不远万里来找你，所有人都很担心你，你却是这样一副要死要活的模样！拉着臭脸！摆着一副‘我就是受害者’的样子，确实，你在战争中失去了很多，但是你自己看看其他人，他们都在忘记过去好好生活。受到伤害的不止你一个，你能不能不要这么矫情？”
德拉科·马尔福终于施舍给对方一个眼神：“如果你真的想让我走出来，就别他妈再让我看见你这张晦气的脸，从哪里来回哪里去，我与你本就两不相干，你没必要来找我，我也不会欢迎你。
“我只留你今天一晚，明天一早我希望你尽早离开......别再让我看到你。”
说完，德拉科·马尔福起身走向卧室，反手带上门，并且上了锁，生怕外面的人晚上偷偷闯进来打扰他。哈利·波特窘迫的站在原地，呆呆的看着从底边门缝透出来的光，就这么傻站着站了一夜。而门内的人也坐在书桌前盯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飘雪，回想着那年伦敦蝉鸣，忏悔着自己所谓的罪行，直至天明。
次日，阳光刚扫在山脚边的草地上，德拉科便准备出发。
让他欣慰的是，哈利·波特已经更早的离开，本就该这样，毫无交集，无论在什么情况下都是。德拉科整理了一下装备，思考了许久他还是放下了魔杖，身着沉重的防雪服，朝雪山缓慢走去。
“纽蒙迦德一半被封存在永久性冰川中，一半则隐匿在山脚郁郁葱葱的林草中。“
”从山脚到半山腰的路还算好走，就算我不用拐杖也可以继续行走。“
”海拔越高，植被越发稀疏，最终只剩下荒漠，无尽的荒漠。”
“当爬到一定高度，狂风开始掠过脸颊之时我便可以回首看见那座孤塔，我甚至可以感受到高塔的呼唤。”
”沐浴在阳光下的监狱仍然是监狱，而我却已经不是原来的我。”
如今太阳已经从最高点缓缓坠落，德拉科从荒漠走向雪地，他从狭窄的山体间穿过，空间完全限制住他的视野，只能在罅隙中窥视前方的终点，在迈出岩体的一刹那，他仿佛踏入一个新的世界。
德拉科被眼前雄伟庞大的白色山体所震撼，对一望无际的白甚至产生畏惧。他置身于一片平地，四周高耸的雪山围绕着他，德拉科感受着这份没有暴风雪肆虐的死寂，欣喜的露出笑容。
直至他注意到平地中间的一颗树，长得朝气蓬勃，在一片白中显得格外显眼与诡异。德拉科感到好奇，走了过去。却看见树上隐隐约约坐着个人。
德拉科感到不安极了，加快脚步甚至大步的笨拙的跑了起来。
果然，是哈利·波特。
哈利·波特看着对方气喘吁吁的跑来，站定后依然在剧烈的喘着气，死死的盯着自己却一句话都不说。
“……这是魔法。”哈利跳下来，不知道说些什么，尴尬的开口道。
德拉科看着哈利挥挥魔杖，树便消失了。
德拉科仍然不说话。
哈利放弃解释，抿着嘴视线游离在脚边的雪地上。
“为什么总是不听话？为什么要来找我？”德拉科逼近对方淡淡的开口问道。
“要听实话吗？”哈利眨眨眼，裹紧身上单薄的大衣。
“我很担心你，德拉科。”
哈利看见德拉科眉头皱的更紧了，对方脱下自己的防雪服，重重的甩到他的头上。
“穿上，疤头。”
“我有温暖咒。”哈利挥了挥魔杖提醒到。
“让你穿上就穿上。”
哈利害怕德拉科又赶自己走，只好乖乖的对对方言听计从。
两人携着寒意匆匆返回木屋。
此时太阳快要下山，夕阳给屋内的每一处都镀上了层暖黄色，哈利看着德拉科的脸庞，觉得比往常都要明亮。即使如此也无法掩盖纽蒙迦德此刻正处于寒冬的事实，吸入的每一口氧气都能够寒彻肺腑，连心脏都能冻结。
“这么久，你一直在旅游？”哈利接过对方的热可可，感受热量顺着手掌蔓延到全身各处，消融了风寒。
德拉科点了点头，饱含深意的看着对方：“那么你呢？”
“我和你一样，一直四处游荡，听说期间没有人可以联系上你，大家都很担心，我就来找你了。”
“德拉科。”哈利走近他，用近乎央求的眼神看着他：“不要再逃避了，好么？”
德拉科强忍自己内心的冲动，往后退了一步。“……哈利，我认为我们的关系不应该是这样。”
从窗间倾泻进来的光束，在地板上留下一道金色的界限，哈利隐入黑暗，德拉科仍站在光明。
“即使有人担心我，也不应该是你。”德拉科在一片昏暗中找到那双熠熠生辉的眸子，哪怕只是一秒，对视的那一秒，德拉科双目依然会被刺痛，酸意上涌。
“什么意思？”哈利·波特皱眉反问道。
“你的意思是，我们只适合一见面就吵得不可开交，一见面就抽出魔杖指着对方的交往方式是么？”
“是。”德拉科斩钉截铁的回答。
“波特，我们都永远无法纯粹的为自己活着，这可能也是我们唯一的共同点了。16岁那年，你是救世主，我是食死徒，我们注定背道而驰。”
“战后我无时不刻不在忏悔，你说我行尸走肉我不反驳，自从我被选为食死徒，甚至更早的时候，我都没有权利选择我想要的，我一直是被推着走的那个人。”
“众人谴责我的时候我也并没有感到愤怒，我应该为我自己的懦弱买单，或许我当时应该反抗，但是我不行，你知道吗波特？我做不到。”
“所以我打算忘记一切，但你的出现又时时刻刻都在提醒我曾经犯下的那该死的罪行。”
“即使有人来安慰我，也不应该是你，波特。”
“你我永远无法和解。”
“是吗？”他拿起搭在椅背上的防雪服，粗鲁的塞到对方怀里。
“你的所作所为自始至终都充满矛盾，让人无法理解。”哈利冷笑。
“事到如今，对我承认就这么难？”
德拉科的表情没有一丝松动，将防雪服扔在地上转身就要离开。
“你！你要去哪！”哈利连忙拽住对方的衣服。
“不要来随意的干涉我。”德拉科的视线比雪山上的千年冰川还要寒冷，他的视线下移看向哈利拽着自己衣服的那只手，哈利最后识趣的放开，无奈的看着对方离开。
“承认你关心我就这么难吗！”哈利吼道。
回应他的却是紧闭的房门。
哈利波特心灰意冷的躺在沙发上合上眼睛冥想。连续的被对方拒绝让他心里十分的不甘。此番来找德拉科也花光了自己所有的勇气，他打算与德拉科和解，仅此而已。至于心中的另一份情感他打算就这样一直埋藏在心底，这么说起来，这应该也是他见德拉科马尔福的最后一面，等到心结解开，德拉科治好心病他就会离开。
可对方脾气一如既往地怪异，自己也只能拿他没办法。
哈利波特真的很想念很想念德拉科，很想念以前在学校的种种，即使对方很讨厌自己，但他还是很怀念以前回不去的时光。
哈利波特醒来后发现自己还流着泪，感受到脸颊一侧的微湿，哈利才发觉刚刚睡着了。
感觉到一丝不同后，哈利坐起，发现原先堆满书的茶几被清理一空，取而代之的是一些保暖的衣物和一碗凉透了的面。
择日，德拉科毫无意外的在沙发上看见裹成一团的哈利。
德拉科打算悄无声息的离开，哈利听到一点点声响便立刻从沙发上爬起来，紧张的问道：“你去哪？”
“集市。”
“我也去！”哈利一下子窜起，给自己来了个清理一新，带着桌上的围巾手套，跟在德拉科身后。
“......”德拉科无视他的存在，自顾自的向前走。
如若不是来到临近的小镇，德拉科可能会错过今年的圣诞节。
两人被小镇浓郁的节日氛围所吸引，伴有清脆铃铛声的圣诞颂歌充斥着小镇的每一个角落。
人们脸上挂着微笑手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急匆匆的朝着家的方向走去，等待他们的将是家人的拥抱，一顿丰盛的晚餐和甜美的一觉。
德拉科听着耳边的颂歌，心中并没有过多的起伏。事实上，他已经忘记上一次过圣诞节是什么时候了，那些糖饼，苹果，熏肉的香气已经开始逐渐消逝在记忆里。大战前几年的圣诞节，马尔福庄园永远只有自己一人，纳西莎和卢修斯在一场场阴谋里来回奔波，最为记忆犹新的，只有永远聚不齐人的长桌，以及空旷无人的庄园。因此那些实质性的幸福，德拉科在很多年前就已经没有体会到了。
“德拉科，这是我们在一起过的第一个圣诞节。”
德拉科别过头，少年的半张脸埋在红色的羊毛围巾中，只漏出一双盈盈微笑的眼睛，就像两只弯弯的小月亮。他突然又感受到手里的一阵温热——哈利波特牵起了他的手。
意外的是，自己并没有甩开，即使他的内心告诉自己应该这么做。
于是两人过了一个算得上温馨的平安夜，和众多平凡的人一样，吃上一顿美味的晚餐，对着蜡烛许愿，双手合十的时候微眯着眼偷看对方的模样。面对这样普通的节日，德拉科竟有些痴迷，默默的模糊了眼前的光景。
哈利很喜欢小镇的节日氛围，请求德拉科能够带着自己在周围的商铺多停留一会。在琳琅满目的霓虹灯之间，哈利波特一眼就看中了其中一个用闪电的标志作为招牌的商店。
“这个形状就像我头上的伤疤一样。”哈利摸了摸自己的额头说道。
在这里哈利波特看到了当年邓布利多最喜爱的帽子和他最爱吃的柠檬雪宝，纽蒙迦德监狱的小型雕塑，透过锈迹斑斓的铁窗甚至还可以隐隐约约看见里面正在读书的格林德沃，在水晶球里在魔法部慷慨激昂的发表演讲的金斯莱。他还看到了很多双同自己一模一样的眼镜，哈利疑惑的摸了摸自己脸上的眼镜，却不料也摸了一手温热的液体。
就在此刻，哈利突然恍悟一个事实。
一个自己早已不存在的事实。
“德拉科。”
哈利犹豫着走过来。
“我......是不是已经死了？”
德拉科深深的吐出一口气。
他不管了，他输了，也累了，也放弃了挣扎。
德拉科喉咙发紧，双眼酸涩，在吵闹的人群中一把扯过哈利，紧紧的拥入怀中。
人群纷扰吵闹，每个人都有自己幸福。凭什么他不可以？
凭什么一直受到指控的是他？
凭什么......仅仅只是一份单纯的，最为简单的幸福都不能施舍给他？
为什么即使是在平安夜，梅林也要无情的揭穿他？
“混蛋......为什么你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哈利深埋在德拉科的颈间，脸颊紧贴在他裸露的皮肤上摄取着仅有的温暖。
德拉科笑了，一瞬间让哈利想起了以前无数次对方自信的笑容：“因为我知道，我知道你会回来缠着我。我们还没完，波特。”
“我们还没完，波特......”德拉科在对方耳边低语：“I miss you much......potter.”
哈利笑着摇着头从对方怀抱里离开，他捧着对方的脸，眼内早已一塌糊涂：“You know, this is not what I want to hear, Draco.”
“Fine.”德拉科的唇轻轻抵住对方的额头，虔诚的亲吻那道疤痕。
“I want to say......”
“I love you.”
从很久以前开始便既定的事实，从我甘愿为你掌灯的那一刻，甚至更早，我一直一直在无人问津的地方爱着你。
“你今天要爬哪座山？”
“我记得你以前很不喜欢运动的。”
“你在写什么？我能看看吗？”
坐在石头上的德拉科啪的一下合上自己的本子，将铅笔塞在胸前的口袋，转过头看着对方。
“我也记得你以前没有现在废话多。”
哈利波特笑了笑：“人都会变的。”
现在一想，以前他们见面都会以最糟糕的方式结尾，两个人吵得头破血流，但下一次见面依然不会退让。如今自那时已经过去了三年。
德拉科抬头看向少年，不变的少年。头发还是一如既往的乱，因为高原反应双颊与鼻尖被染的通红。所幸的是对方并没有看他，德拉科才敢这般贪图对方模样。
哈利波特看向那座高塔，一尘不染的苍穹之下，唯有那座塔尽力伸向苍穹，像是在渴望爱人的触碰。哈利波特知道这里曾经住着谁，也对这段渊源略有耳闻。一切的爱恨纠葛皆亡于高塔，这么多年过去，后人来到这里仍有一股浓浓的感伤。
“不走近看看吗？”
“不了，已经够近了波特。”德拉科摇了摇头。
“好吧。”哈利跟上德拉科的步伐，两人一前一后的走着。
到了一定海拔后在德拉科的建议下，哈利最终还是换上了厚重的衣服。德拉科从自己的背包里拿出两幅护目镜和一条围巾，递给对方一副护目镜后，将叠好的围巾散开，对折。哈利看见德拉科在半空的手顿住了，之后才胡乱的把围巾塞给自己。接着他继续整理物资，取出两瓶巴掌大小型氧气瓶，一个人思索了很久，最终将它们插入背包一侧。
保证脚部的保暖后，两人踏上征程。
按照德拉科所说，翻过这座雪山就能够看到海。德拉科早已规划好最短的路线，为了节省体力，两人一路上始终保持沉默。他们之间只有一条红色的牵引绳相连，使得两人无法更远的离开彼此。从高处鸟瞰，两人的联结脆弱不堪，但在千米高空之上，这份联结又显得格外牢固。哈利认为自己置身于一个只有德拉科和自己的世界。
在抵达海岸前没有人会知道将要发生什么。
空气变得越来越稀薄，每走一步都开始变得艰难。德拉科回头看向哈利，缕缕阳光透过他的发丝，近乎透明，晃眼的笑容让他心中的高塔最终崩塌。
于是他们在雪山上拥吻，透过哈利的眸子德拉科能够看见他身后一望无际的雪原，逐渐收紧的手臂才能让自己感觉到对方短暂的存在。
之后德拉科每年都会来到纽蒙迦德。
恍惚间他仿佛再次看到雪原内的那颗大树，上面还坐着个欢笑的少年。
END.
